叶疏桐不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一寸,懒散地靠在橱柜边,眼睛只跟着孟清走。
过了一会儿,叶疏桐不紧不慢地开口:“那天,叶敬然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说,怎么了?”孟清点开了微晶玻璃灶。
“也没什么,他那个人,就是喜欢欺负人。万一他过分了,你又不喜欢把事情都说出来。”
“没有这样的事。”孟清说。
煲汤的砂锅冒着汩汩热气,从孟清的心尖开始一寸一寸地熏暖。
叶疏桐从来都是这样,很在意他的想法,总能关注到一些细致的事。有时候也可能过于细微。
孟清说:“叶敬然是你的家人,我是你的朋友,他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没有过分的理由。而且,你也不能因为外人去怀疑自己的家人。”
“你又不是外人,”叶疏桐不乐意了,“叶敬然那个狗东西哪儿比得上你重要。”
孟清顿了顿,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他在说气话。
吃完饭后,东西都收进了洗碗机。
孟清陪着叶疏桐玩了一会儿象棋,正准备要回家时,叶疏桐对着他眨眼,伸出打了绷带的腿。
那是一种既委屈,又小心的请求。
“我想泡澡。”
叶疏桐家的浴室专门设计了一个下陷的不规则浴池,视野宽阔,正对着两面落地玻璃外的城市灯火。
孟清把浴池的水放满了,热烈的水雾很快蔓上了玻璃,将城市夜景挡在了几米外。
水温合适。
他刚一转身,发现叶疏桐已经把衣服脱了,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漂亮紧致的肌肉线条无比清晰,匀称好看,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孟清很快挪开了视线。
“水好了。”
叶疏桐扶着他的手踩进了浴池,坐稳了也没松开。
“你来一起泡啊。”
孟清果断拒绝:“不泡,我在外面等你。”
“真的很舒服,你试试这个水。”
叶疏桐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捧着一汪水,浇上了孟清的手臂。
热水暖软,流经单薄的皮肤时,确实很舒服。
但孟清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现场。
叶疏桐却不让他如意:“你也累了一天了,进来舒服一下嘛。”
孟清找了个借口:“我没带换洗衣服。”
叶疏桐说:“你可以穿我的啊。”
见孟清语塞,叶疏桐借机又说:“要是我一个人泡晕了怎么办,都没力气喊你。”
孟清:“……”
孟清在外间脱掉了衣物,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