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桐低声说:“你再跟我提我就生气了。”
“叶疏桐。”孟清说。
叶疏桐把装着衣服的纸袋塞给孟清,闷声道:“你拿回去,不喜欢就扔了,别告诉我。”
孟清柔声道:“我真的很喜欢,会好好保存的。”
叶疏桐抓着方向盘,余光悄悄一瞥。
“还生气?”孟清问。
叶疏桐扭过脑袋看着他。
孟清说:“那你把车门打开。”
叶疏桐很受伤:“你都没哄我就要走,好狠的心。”
狭窄的跑车内,孟清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那你说,要怎么哄?”
叶疏桐眼珠子一转,好整以暇地说:“我也要贴面礼。”
他直直地看着孟清,坐在原地也不动,好像就等着孟清做个选择。
孟清迟疑了片刻,最终双手搭在叶疏桐的肩上,倾身靠了过去。他稍微保留了一点距离,脸颊也没挨着,闭上眼睛,迟迟发不出那个类似亲吻的音节。
但叶疏桐没再给他机会,反而按着他的后脑勺,实打实地脸颊贴上了脸颊。皮肤相贴,是柔软温暖的触感,好像再亲密无间不过了。
逐渐炙热的空气中,轻轻地“啵”了一声。
右边完了还有左边。
孟清木木地由他完成了这个完整的贴面礼,眼睛朝下,没有抬眸。
他提着衣服站在街边,望着银色的跑车扬长而去的影子。
他还没来得及跟叶疏桐说……算了。
家里,西服带着防尘罩被整齐地放入衣柜。
事实上,叶疏桐送过他许多东西叶疏桐知道特别贵的他不会收、也不喜欢用,因此时常挑些没有logo的蒙混过关。现在想来,有些他说品牌商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但因为礼物而闹几句矛盾,这还是第一回 。
叶疏桐可以大方,也有大方的资本。
可孟清有自己的原则。
他更不想,欠叶疏桐那么多。
钱可以赚,但是心意,却更为贵重。
放在窗台的彩虹糖滚到了边缘,被孟清扶了起来。
垫在玻璃瓶下的盒子瞧着跟一本巴掌大的书一样,表面镶嵌着沙漏。是他十八岁离开瑚城去北城读大学的时候,叶疏桐陪着他一路入校注册、走完了所有手续
最后在那间窄小的四人宿舍里,叶疏桐送他的。
叶疏桐那时说:“这可是我送你的锦囊妙计。你要是遇到什么问题,就打开看看。”
孟清从来没有打开过,就那样放着。
那个精致的小盒子在北城单调的生活中陪伴了他很多年,又一路随他去伦敦,再跟着他回到了故土。与其说是锦囊,其实更像一个护身符,代表着最好的祝愿。
孟清将小盒子竖起来放在窗台,然后打开电脑,企图找到西装的相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