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躺下试试。”
傅天河把睡袋掀到一边,给陈词腾出来足够平躺的空间。
陈词尝试着坐在床边,正要俯身脱鞋时,傅天河笑道:“没事,不用脱。”
陈词不知道傅天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按照他的意思,仰面躺在床上。
木质床板很硬,一时间陈词所有的注意都在自己的后背上,直到傅天河伸出手,他才抬眼看向屋顶。
视线中体育生的手指骨节分明,陈词注意到他拇指第二节缠着创可贴,手背上也有其他刮擦造成的细小伤痕。
“你的手怎么了?”陈词问道。
“昨天修车,不小心刮到的,破了点皮。”傅天河语气轻快,如同受伤的根本不是自己。
他手指在房顶一抠,取下了一块长方形的木板。
陈词视线的焦点骤然放远,木板后面竟然是一块玻璃。
开在房顶上的小天窗框住了深蓝夜幕中白金色的那枚月亮,群星好如细碎的冰晶散落,又被玻璃上的雾气晕成一片。
“哎,好像有点花了。”傅天河挠了挠头,走出门去,陈词听到枝叶被踩动的咔嚓声响,片刻之后,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天窗的对侧。
傅天河哈了口气,雾气模糊了窗口,很快,纸巾就把玻璃的每一寸表面都擦拭干净。
陈词的目光随着那张纸巾移动,又不自觉地落在了傅天河脸上。
视线只交错了一瞬间,就以对方的慌张闪躲告终。
外面很暗,陈词不太能看清傅天河的表情,但总觉得他面颊好像有点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