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桐心不在焉地听他讲,伤口的疼痛远远赶不上无法平复的内心。

他只要想起,是因为他,孟清才要经历这些事,还要被人那样意淫羞辱,就忍不住犯恶心。

那道题没听完,叶疏桐就冲向了阳台的水池。

孟清递来一杯水,见他脸色不对,奇怪道:“也没发烧啊,你怎么看上去这么委屈?”

叶疏桐没吭声,抓着他的手臂,将额头靠在了孟清肩上。

他难得这样暴露自己的不安,孟清也没有再追问,反而耐心地安慰了几句。

第二天一早,孟清发现班上的桌椅全都换了一遍,地面更是异常干净。

奇怪的是,没有人提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几天的恶作剧再也没有出现过。没过多久,全校通报,高二三班有两个人被劝退,同时三班班主任辞职。

再往后,大概就成了孟清回忆中毫无波澜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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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后再听见那时的事,几乎恍如隔世。

孟清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身旁叶疏桐的呼吸慢慢缓和。

他的心情一时隐隐酸涩。

他那时太习惯于叶疏桐对他的维护和照顾,以至于从来没有怀疑过,叶疏桐竟然会对自己有所隐瞒。

就连恐同这件事,也是因为自己。

……难怪。

“……你是不是傻,”孟清侧过身,在黑夜中注视着叶疏桐明亮的眼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