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木木地由他完成了这个完整的贴面礼,眼睛朝下,没有抬眸。

他提着衣服站在街边,望着银色的跑车扬长而去的影子。

他还没来得及跟叶疏桐说……算了。

家里,西服带着防尘罩被整齐地放入衣柜。

事实上,叶疏桐送过他许多东西——叶疏桐知道特别贵的他不会收、也不喜欢用,因此时常挑些没有logo的蒙混过关。现在想来,有些他说品牌商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但因为礼物而闹几句矛盾,这还是第一回 。

叶疏桐可以大方,也有大方的资本。

可孟清有自己的原则。

他更不想,欠叶疏桐那么多。

钱可以赚,但是心意,却更为贵重。

放在窗台的彩虹糖滚到了边缘,被孟清扶了起来。

垫在玻璃瓶下的盒子瞧着跟一本巴掌大的书一样,表面镶嵌着沙漏。是他十八岁离开瑚城去北城读大学的时候,叶疏桐陪着他一路入校注册、走完了所有手续——

最后在那间窄小的四人宿舍里,叶疏桐送他的。

叶疏桐那时说:“这可是我送你的锦囊妙计。你要是遇到什么问题,就打开看看。”

孟清从来没有打开过,就那样放着。

那个精致的小盒子在北城单调的生活中陪伴了他很多年,又一路随他去伦敦,再跟着他回到了故土。与其说是锦囊,其实更像一个护身符,代表着最好的祝愿。

孟清将小盒子竖起来放在窗台,然后打开电脑,企图找到西装的相关信息。

他搜索了在更衣间看到的那本时尚杂志,根据封面找到了人,但是眼花缭乱的品牌太多,他也不确定是哪一个。

于是孟清只好在一个法语论坛发帖提问,如果让那位老先生给做衣服要多少钱。

几秒后就有了第一个回复:“你做梦吧,只有钱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