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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此这般又过了一周,夏令营的魔力消失,孩子又打回原形。

阚大山这天早上一进屋,就看到星酱躺在过道里蹬空气自行车,不流眼泪地干嚎,撒着起床气,阿姨拉都拉不起来。

阚大山却暗暗地松口气。

星酱是家里人从小捧到大的,变得太懂事,阚大山反而不适应,还是释放天性好。

于是小楼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暑期倒数三天的时候,星酱才想起拉开书包拉链,然后发现一天一本《快乐暑假》的计划行不通,更别说还有那么多额外的周记和实践报告。

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开学报道前一晚,十一点了,段星野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崩溃大哭,成了烂尾楼赶工期中的一员。

他穿着睡衣,一边哭一边奋笔疾书,嗓音穿透力极强:“怎么办呀!我怎么办呀——”

承渡舟也穿着睡衣,自己的作业上个月就写完了,现在不睡觉地帮他写,被吵得头疼:“你别哭了,省省力气。”

星酱呜呜咽咽:“我有的是力气,我只是没有时间呀——”

“……”

承渡舟很想说早一周动笔都不至于这样,但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抿着唇,字写得飞起。

凌晨两点的时候,承渡舟停下笔,松下一口气。

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两人快速收拾文具,爬上床。

段星野困得睁不开眼了,倒头就睡。

然后第二天早上继续挣扎。

星酱趴在车后座上,内心的焦灼和痛苦比昨天晚上还要强烈,哭声拔得尖细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