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前奏结束,主歌置后,副歌先一步响起。一瞬间,边野手脚并用地利落敲鼓,迅疾如风暴的鼓镲声骤起,扩散到了整个礼堂之中,引得一阵嗡鸣回音。

许琢云一下被震慑住了。

在后台准备的半小时里,边野临时更改了编曲,舍弃了原来大段冷调、沉默如泣的背景音,直接把高潮中的低音弦乐从前奏推进。

他直接开嗓,用最饱满有力的声音唱出歌词,现场火热的气氛一丝一毫都没有被浇灭,反而越演愈烈。

台下的观众都没听过这首歌,曲子编排复杂,音调诡谲,仅仅听两耳朵根本无法跟唱,大家浑身力气无处使,便随着边野一手操控的鼓点拍手击掌,欢呼着宣泄着被调动起来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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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艺人们再次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不仅仅有赞许,甚至还有激动。

蔡朗激动地抓着椅子扶手:“秦院长,这位同学又是谁?这首歌很不一般,调子在我看来并不算完全入耳,如果不是编排剑走偏锋,有鼓和三角铁做点睛之笔,过于冷门的和弦是无法调动氛围的,想必他知道自己的劣势,所以用加强鼓点的方式扬长避短,很有想法!”

“创作能力很强,词曲搭配恰到好处。”秦苒点评,“我没怎么在学校里见过他,他应该不常参加活动。”

另一个艺人开口:“这么优秀的人才,您居然没一眼就发现?小心他被其他公司抢先一步挖走啊!”

秦苒坐在第一排,舞台上的任何细节都能看得无比清晰,一眼洞穿了边野表面的从容,窥探到了更深层的情绪。

唱得好听,是嗓音的先天条件所致,而看似狂放热烈的台风下,隐藏的是紧张与不安。

唱歌时坐姿挺拔,但是一点都不放松,上半身紧绷,腿脚只在最小的幅度活动,保证自己可以踩到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