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继续说道:“我想找你借钱,借给程大林。”

“我知道他拿到钱后就会去赌场,在赌场想让一个人犯错,就太容易了。”程洛说,“他曾经在赌输之后放狗咬死了我养的猫,赌赢之后喝多了酒当街尾随女学生。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那时没有办法。”

“但是你有办法。”程洛话语轻松,像是在商量明天想吃什么,“当放纵之后,他会犯下更大的错,我知道你有能力让他承担应有的惩罚。”

裴予望着他,没有一星半点的意外,因为他感受到过程洛落下的决堤泪水有多么得冰冷绝望。

“好。”裴予说道。

“我猜,他是收了什么人的钱,专程来告诉我这件事的。”程洛说道,“估计跟两年前要他来弄伤雪团是同一个人。我想,他们这么做不是针对我,是针对你。”

裴予:“我知道是谁。”

程洛点了一下头:“我想也是,而且恐怕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了,这次只是为了让你痛苦,让我痛苦罢了。不然也不会只是让程大林把那件事告诉我,而不做任何别的事。”

不见血的残酷争斗,重在诛心。

程洛第一次有实感地感受到,裴予面对的敌人有多恶劣残酷,竟想得出这样的手段磋磨他。

难怪。

难怪两年前的那一晚后,他和裴予断了联系,他以为自己的担忧成真,裴予真得用默许他逃跑的方式来宣布了这段关系的结束,于是颓废了数月,这期间竟然没受到程大林一星半点的骚扰。

也是他那时情绪太差没有察觉到,不然他就会发现程大林在那段时间莫名得十分阔绰,忙于厮混所以没有再来骚扰他。

而钱的来源就是裴予那时所面对的敌人。

手段太狠,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