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裴予的尾音有控制不住地微颤,“我在这。”

程洛不作声,任凭被人这样搂在怀里,四肢百骸僵冷得动不了。

裴予垂眼看他,紧紧蹙眉,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但是受惊的猫咪仿佛失去了三魂七魄,一声也不回应。

竟是如此。

程洛只觉无数个画面、无数个念头像潮水一般涌来。

从小时候亲眼看着养的那只猫咪被程大林摔在墙上,再到雪团无端失去的前爪,裴予那一直掩饰的胸口伤疤,一会说是一年前一会说是半年前的所谓“交通事故”。

裴家的商战斗争,裴予刻意保护自己的疏远与警惕,两年前守在公寓度过没有收到裴予消息的那一晚,再次重逢后裴予屡次对那时发生了什么避而不谈。

一切都连成了一串。

原来他不是不来找自己。

那时他忙于治雪团的伤,忙于面对竟然使出如此恶毒心计的商场敌人。

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自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纠缠他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这个噩梦被拿去做了最尖锐的利刃,划破了他们两人精心维系的单纯美好。

而两年后,在他以为又一次看到晦暗无光的人生道路上一点点星星灯火时,将裴予悉心掩盖的血淋淋真相展示给他看,毁灭掉此时的平静。

雪团吠叫得几乎破了音。

裴予转眼示意,张驰立马会意,急忙忙地打开了车门。

雪团远远见程大林被扭送走,夹紧的尾巴才慢慢放松,凑到程洛身边时又用力地摇了起来。

程洛干涩通红的眼垂下来,看向雪团。

雪团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