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低眼看向手机屏幕,默了一瞬。

锁屏上一只雪白色的萨摩耶笑得很开心,阳光草地,是最漂亮的时候。

程洛歪了歪脑袋:“雪团身上这只手是谁的?为什么把人截了?”

裴予不答,他的目光流转在照片里那只搭在雪团脖子上的手臂上。

清瘦手腕上一抹明艳的红绳。

“那得问上面的人。”裴予答道,“他可能不希望出现在我的屏幕上。”

“……噢。”程洛没多问,虽然这只手看着倒有点像自己的手。

不过这话不能乱说,难免有点冒犯。

程洛重新缩回被子里,被子边缘扯上来,挡住下半脸,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真想见见它。”

裴予收起手机,低声道:“这两年,经常想起它吗?”

缩进被子里的那颗脑袋上下点了点。

“那怎么不去见见它。”

裴予问道。

这两年,程洛消失得这么彻底,还以为连雪团都不能牵扯到他一丁点的留恋。

“不敢。”程洛眼圈又红了,嗓音哑哑的,“它的主人一定不想让我见。”

裴予重新坐在床边,想要碰碰他湿漉漉的眼角,却又没真得这么做。

裴予:“为什么这么觉得?”

程洛:“因为我做了不该做的事,他一定很讨厌我。”

裴予意识到,恐怕很难有比醉酒后更好的时候,从这只嘴硬小猫口中套出点实话来了。

“那这两年……”裴予话语微停,半晌才道,“有想起过它主人吗?”

问出这话,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