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戴着口罩，只有眉眼露在外，在几丛花灯的照映下，瞳孔里闪烁如星。

程洛转头看向裴予，见他目光落在许许多多的手提花灯上，深黑的瞳孔铺开一层灯光晕染的颜色，久久不动。

半晌，裴予淡淡说道：“我小时候，都没有见过花灯。或许路过，但从未细看。”

程洛神色一怔，半晌哑然。

细想的话，裴予那样的家庭出身，或许真得可能连一个小孩子最基本的玩耍需求都不会满足。

程洛的目光默默从他冷峻的侧脸移到板正规矩的上衣领口，然后是挺拔的仪态以及周身冷淡的气息。

“帮我拿一下。”程洛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裴予。

裴予转眼看过来，接过他递来的糖葫芦。

程洛在众多花灯上扫过几眼，挑中了一盏月亮灯。

裴予付了钱，重新牵上程洛的手，另一只手替他拿着糕点和糖葫芦，显得十分忙碌。

“哎等等。”程洛叫住他。

裴予停下看他。

程洛把手里拿着的月亮灯的手柄慢慢插进自己和裴予相握的手里。

自己拿着月亮灯，裴予握着自己的手。

他抬头看向裴予，轻轻笑了一下，脸颊边的酒窝一闪而过：“这么拿着吧。”

他伸手过去接过了裴予另一只手中的糖葫芦。

月亮灯闪着朦胧温暖的光，照亮了两人之间的那片方寸之地。

同时映入两人的瞳孔，视线染了温和的颜色，交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