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程洛混乱的思维还能一闪而过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社死,只是在裴予一个人面前死了而已。

好吧, 情况好像更糟糕了。

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进衣帽间的了, 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衣帽间里,背后是被砰得一声关紧的门。

他在原地大口呼吸,心想这误会大了,怎么才能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要穿裴予的睡衣,更不是故意不穿裤子的?

怎么解释自己在楼下连从前穿过的猫耳拖鞋都不肯穿, 现在居然毫无负担地穿上前男友的睡衣??

这是什么欲擒故纵的钓系戏码吗?

程洛想起周禹胡扯八扯的那些人设形容词, 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算了,摆烂吧。

程洛按了按额头,用力眨了眨眼, 让自己镇静点, 接着到处翻找睡衣。

首要任务是赶紧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下来, 毕竟感觉再多穿几秒就要被布料给烫伤了。

然而他四处翻找了一个遍, 居然没有找到一件睡衣,只有外出的衣服。

衣服不多,但是也够穿了,看得出来是裴予刚刚置办的,符合他这一个月来的穿衣风格。

但是偏偏没有睡衣。

正当程洛在脑中疯狂设想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 就听到衣帽间的门被轻轻敲了敲。

裴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游移不定:“抱歉, 我刚想起没有把你的睡衣放进来,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

程洛:“……”

早不说!刚刚干嘛去了!

他压根不敢细想刚刚这几分钟裴予为什么在外面安静地一言不发,更不敢细想裴予做了怎样的心理建设敲响了衣帽间的门的。

毕竟他很清楚, 刚刚自己的样子实在有些冲击力, 不管面前是前男友也好, 还是任何一个普通朋友也好,多少都得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给你放在门口。”裴予的声音再次响起,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