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起了, 吹过窗棂, 发出细微的声响。

程洛闭上眼,又睁开。

他看不清楚什么,身体上的触感就格外明显。

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垫里,腰上轻轻搭着一只手臂,明明没有用力,却像上了把锁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什么叫……来都来了?

程洛听到裴予这么说的时候,还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种说法很合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觉得荒谬。

程洛浑身绷紧,刚想撑起身体离开这张实在不属于自己的床,就感到腰上的力道收了一收,惊得他呼吸一滞。

身后传来一声有些沉重的呼吸,裴予低了低头,贴近了程洛的肩膀,温热的吐息透过家居服的布料落在了他的肩头。

程洛撑着床垫的手指一颤,无意识地慢慢抓紧了床单,扯出一片褶皱。

身后的裴予没有再动,似乎就这么将额头抵在了自己的后颈处,靠得极近,每一次呼吸起伏都能清晰察觉。

程洛背对着裴予,在黑暗中睁大着眼。

他从男人的呼吸中听出了些许难耐,猛地想起此时裴予还算是个病人。

或许是因为头痛太磨人,才会要自己留下来,甚至可能思绪已经有些模糊了,才会不肯放自己走。

抓紧床单的手慢慢松弛下来,绷紧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程洛调整了一下呼吸,心想自己怎么可以对一个正处在痛苦中的人要求苛刻,哪怕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这时都应该留下来给他安慰。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