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知道从何说起。
程洛皱了皱眉,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半晌抬头道:“按前后时间算,可能算是一年。但是……”
他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指,最终数出六根来:“准确说,应该算是谈了六次恋爱。”
裴予眉眼间微怔,没有说话。
“第一次,我们一起去的年度盛典,你没有用专用休息室,所以借着同用休息室的借口见了一面;
第二次,你来了我的剧组——幌子是为了跟当时的导演见个面;
第三次,我去探你的班,因为当时你那部戏的男五是我朋友,所以还算名正言顺;第四次……”
程洛一件一件数,脑海里那些本来被刻意模糊掉的画面越发清晰起来。
“不用说了。”裴予打断他仿佛像讲别人的故事一般平淡地描述着,嗓音有些艰涩。
“……哦。”程洛没再说下去了,心想或许他不太想听,就像自己这两年也不怎么想起来了。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了许久。
程洛垂着眼,视线落在地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目光描摹着围墙上垂落下来的藤蔓,但是怎么都理不清楚,越来越乱了。
想起那一年间的事情时,他才发现,原来当初为了维持这段不得示于人前的关系,一向冷淡自持的裴予居然能想出那么多花式招数来,就为了见一面。
然而那时不觉得累,倒觉得挺有乐趣。
“而且…我也不是直接就跑了的。”话匣子打开了,程洛又忍不住把裴予想必不会知道的事情说出口,“那晚的第二天,我等了你一天,就在你借给我住的那套房子里。”
裴予一直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蜷了一下:“什么?”
程洛垂下头来,又觉得事到如今再把那些陈年旧事说出来没什么意思:“嗯,但是你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