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温柔。”程洛缩在床头坐着,忽然嘀咕道,“你叫什么名字?”

裴予面不改色,仿佛已经习惯了,权当没听到。

“唉,你人真好,长得也很像我前男友。”程洛眼神失焦,自顾自地小声说。

说到这,忽地像意识到了什么,他向前顾涌了两下,借着微弱灯光瞪着裴予的脸看了一会,然后惊恐地睁大眼:“你不会就是我前男友吧?”

裴予:“……”

他现在也很希望自己不是。

程洛扁了扁嘴,伤心道:“那就太可惜了,我不能跟你住一个房间了。”

裴予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来,看向只有一个脑袋露在被子外满脸遗憾的程洛。

半晌他才开口:“……为什么?”

程洛没立即回答,像是陷入了回忆,接着又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鼓了鼓嘴:“因为你太凶了,尤其是……”

他没继续说下去,某些在平时已经刻意被自己掩藏的回忆蓦然清晰了一些。

“……凶?”

裴予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评价。

两年过去,如果让他去猜程洛可能的对自己的负面评论,是能猜到许多条。

但是却唯独想不到这个词。

程洛用力点了点头,显然积怨已久。

两年前的那天晚上,虽说自己不该拉着裴予不知节制地喝酒,把理智都丢在酒里一起喝下去了,但是也不至于……

最后要不是自己哭着求饶,第二天连跑路的力气恐怕都没有——甚至可能是下床的力气都没了。

回忆完毕,程洛咕咚一下咽下惊魂未定的小心脏:“对,太凶了。”

程洛苦兮兮:“所以我不能跟你住在一个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