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则神色从容,她垂下?双眸,温声说:“陛下?能如此待臣,是臣的?福气。”
卫若漓落下?长睫,听出来这话里的?疏离,她调转过身子来看?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一时又忍住了。
她不会与钟怀则闹得如何难看?,有这一层关系,所以不论钟怀珍那日做了什么,她都不会再追究下?去?。
卫若漓开口:“事情过去?,朕不会再提。叫怀珍回宫吧,别苑里自有人照料,就不用?她劳心伺候朕了。”
除去?师泱之?外,旁人在卫若漓那里,一向都是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她看?重于钟怀则,但却?不代表怀珍可以免除一切刑罚,更何况连青月和玄画都未能避免,一个怀珍,仅凭昔日那些情分,只怕卫若漓早已就不放在心上了。
她能看?在钟怀则的?份上,这样安排,已经最大的?忍耐了。
钟怀则知晓她的?脾性,没有多说什么,只垂首道:“臣知道了,明日一早便会让她回宫。”
说完,卫若漓就看?着钟怀则退出了大殿。
月上中天,隐在薄云之?间,白色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混着水榭内水声呜咽,有种?清冷的?味道。
已经过了子时了。
卫若漓拢了拢身上的?薄衫,抬手?刚要关上襕窗,忽然听见?内殿传来一声惊喊声:“阿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