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床头,卫若漓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只觉得?眼眶酸涩入碾沙。
她已经多年?未生病过了, 这次来势汹汹,也?不知是?怎么了。
起初头疼得?厉害, 她想着睡一觉就好了, 谁知睡下去就没醒过来。
卫若漓努力撑起身子, 哑着声?音低声?唤了一句:“青月。”
青月、玄画是?太元殿的?暗卫, 也?是?卫若漓的?心腹, 时刻替她侦探着暗中的?事情。她力不能及处,只有这些冰冷的?暗卫, 是?她最信任的?人。
卫若漓抿着苍白的?唇, 淡眼看身上月白色的?锦被, 淡声?问她:“前朝可?有风波?”
青月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风平浪静,无人挑衅。”
卫若漓这才放下心来, 她忍不住咳了两声?,只觉得?嗓子里一阵腥甜, 她拧了拧眉,压制住,再次问她:“这两日,可?有人来过?”
青月轻怔,如实告诉她:“钟统领来探望过陛下。”
答案显然不是?卫若漓要听的?,她不甘心地再次问:“还有呢?”
青月微愣了下,她也?明?白过来主上问的?是?谁,只是?钟怀则事先?吩咐过,她踌躇半晌,还是?打?算隐瞒,只说:“没有了。”
卫若漓沉默,长?睫落寞垂下来,良久未语。
是?她自作多情吧,从头到尾,那人心里何曾有过一丝她的?存在。她大概巴不得?自己病死,这样,她就大仇得?报了。
她甚至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她会不会为?她流两滴眼泪?
可?能也?会有吧,大概是?喜极而泣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