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诊室还有其他病人,像看西洋景一样瞧热闹。
张兵血管太细,本来就不好找,又不配合,难上加难,唐文莉又急又窘,没想到调过来第一天出这档子事,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上辈子在工作上,梁其友还算支持她,吵过几次后,没再坚持让她辞职,唐文莉就一直在医院上班,后来梁母退休,她理所当然继承了院长的位置。
重生回来,提前转到自己的医院,实力还没展现,就闹这么大个笑话,这将是她以后作为院长最丢人的黑历史。
早知道就不帮忙收拾烂摊子了,果然枪打出头鸟。
进退两难之际,一只细手伸过来,拿走她的输液针,碰到她的手背,好冰,唐文莉有几秒失神,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让她帮忙按住张兵,她鬼使神差地照做,回过神,看到张老太居然也在帮忙,紧紧地将孙子箍在怀里,而她蹲在地上抱住张兵的两条腿。
那只细手的主人,动作麻利,将橡皮管绑张兵手腕上,伸手帮他握拳,拍了拍对方的手背,一针下去,干脆利落,最后贴好固定针头的胶带。
也就眨眼功夫,搞定了。
张兵骨碌着眼珠子,看了看输液针,看了看林兰兰,笑了,脸上还挂着鼻涕泡,三天两头打针,别说只是个孩子,就是大人也打怕了。
孙子一笑,张老太跟着笑,感激涕零地跟林兰兰说,“小姑娘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客气有礼得让人难以跟刚刚那个把人骂得狗血淋头的老妇联系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