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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来也有小半个月,夏母每天都在给孙子缝制新衣服,说是新衣服,用的却不是新买的布料,而是家里大人的旧衣服,挑出柔软不伤皮肤的料子改成小衣服。

夏母出身好,嫁得也好,活了大半辈子,几乎没吃过什么苦头,此前甚至没动过针线,跟大儿媳现学现卖,半路出家,居然还像那么一回事。

小老太太心态也好,他们家只是上交厂子,别人都是全家下放,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政府还给这么好机会,支援祖国大西北建设,一旦有所成,那就是光宗耀祖。

最重要的是,她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确实需要好好锻炼一下。

看到小儿子回来,夏母起身迎上去,手里拿了件小肚兜,边往夏辰安身上比划边问:“吃饭没有?”

肚兜是小碎花,在他一大爷们身上比,虽然古怪,夏辰安却不嫌弃,单手插兜,嘴角一勾,笑得邪气:“妈这手艺可以啊,也给我做两身呗。”

夏母轻斥他不正经,小伙子穿什么肚兜,见他单手插兜里,不由分说一把拽出来,“站没站相,哪有厂长样。”

夏辰安不以为然,又将手插回去,顺带抖了抖腿,嬉笑道:“谁规定厂长必须人模人样,像我这狗样子就当不了厂长吗?”

“你才狗,你全家都狗,”夏母脑子一热,气糊涂了,骂完反应过来,拿他没有办法地摇头,又问:“到底吃了没有?”

夏辰安摇头,开玩笑道:“厂工会太抠门了,组织联谊不管饭,一大群人饿着肚子跳舞,跳到一半饿晕一大片。”

满嘴跑火车,夏母翻了个白眼,不信他的话,也没想理他,摸了摸留给夏辰安的饭菜,冷了。

大儿媳要端去灶房热,夏母把人摁回去,给夏辰安倒了一杯开水,“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