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再冷, 冷不过令梨凉透的心。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是我的错,也是贫穷的错。但贫穷终归是我的问题, 所以错的还是我。”令梨深刻检讨了自己。
令瓜:“反省是好事, 但你能不能看看场合?”
剑灵尖叫道:“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快从他身上下来!”
令梨如梦初醒, 宿回云还被她压在身下。
“我不是有意轻薄师兄!”令梨按在宿回云胸口的手缩回也不是, 继续抵着也不是。
她侧头看了眼清澈的溪泉, 只犹豫了半秒,便毅然决然向外倒去。
令梨不想在水里淋成一只落汤鸡,但此时的姿势太过不上不下, 她总不能恬不知耻撑在师兄身上借力站起,多犹豫一秒都是对师兄的不敬。
她的牺牲精神感动了自己,没能感动宿回云。
“……到底想折腾成什么样?”
宿回云素来淡漠的声音中染上了些许无奈。
他抬手按住闭着眼就想往水里倒的令梨, 另一只手撑在溪涧里的鹅卵石滩上, 借力从水中站起。
哗啦!
淅淅沥沥的水珠从令梨衣角落下, 洒向岸边青草的叶尖,如雨后初晴凝结的露珠。
宿回云单手托着令梨上岸, 在草地上将她轻轻放下。
他衣衫滴水不沾, 和衣袖湿透的令梨形成鲜明对比。
谢谢这个世界,每天都在身体力行地教导她什么是贫富差距。
令梨吭哧吭哧地拧干袖口的积水, 她好羡慕宿回云那身一看就不是她能买得起的天阶法衣。
如果落水的时候不是宿回云垫在她身下, 令梨身上被淋湿的面积会更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