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哑然失笑,散漫曲腿坐着,丝毫不在意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倒是涂山玉成低声道:“用什么言语挤兑他?”
顾鹤转目,见他垂着眼,并不是怪罪,睫毛弯弯,后颈雪白一片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还有他昨夜抱着他时,捏出上指印。
他眼神专注,说:“见他小孩儿似的,就要哭鼻子了,就忍不住想要逗他一下……你瞧,现在他不是半点也不想哭了吗?”
“是啊,确实不想哭了,但是瞪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涂山玉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声音冷清。
顾鹤顺着瞧过去,便见他果真目不转睛的瞪着他,双颊都鼓了起来,似一只河豚。
“你这徒弟是不是才三岁?”顾鹤笑出了声,实在是这种直白又简单愤怒,真的太傻了。
“你今年高寿?”涂山玉成斜了他一眼,狐狸眼圆润,乌溜溜的好看。
“二百七十八。”顾鹤准确说出佘世境的年岁。
“哦,他只比你大了五十岁而已,若是在人间,你可以叫他一声祖父。”涂山玉成低声说。
“……”顾鹤沉默了一瞬,嘴比脑子快,忍不住吐槽道:“他年岁这般大了?”
涂山玉成这下撩起眼皮,撑着下巴,双眼微眯,突如其来的审视,眉眼似画一般,他淡声问他:“三百二十八岁算老?那我比他长了三百岁,是不是已经该是入土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