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追问:“嗯?”

诺维尔抬眼,雄虫的表情严肃又认真,就好像给他发消息,他真的会回复一样,雌虫抿唇:“这样的情况,具体是指什么情况?”

他像是一个被伤害过太多次的人,在得到每一个许诺后,都要清清楚楚地了解到作用的范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避开不可预知的伤害。

楚辞想说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发消息,但雌虫显然会当成一场恶意的捉弄,他想了想,斟酌道:“当你又把掌心掐出血印的时候。”

雌虫一遇到事情就喜欢掐手心,方才楚辞握着他的手看的时候,那几个最深的痕迹旁边还有几个稍浅的,应该是诺维尔之前掐的。

雌虫不怕疼痛,诺维尔今天一天心绪不宁,只能用频繁的开会来麻木崩紧的神经,会议间隙偶尔想起雄虫的时候,忍不住掐了好几次了。

诺维尔点头:“好的。”

他喜欢这种明确的范围。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雄虫最喜欢玩弄一些模棱两可的把戏,给雌虫希望,又无情收回,只轻飘飘的留下一句“是你自己理解错了”“我可没这么说”“你误解了我的意思”,诺维尔害怕这种不确定的惩罚,但楚辞给了明确的范围,他便放下了心。

楚辞看他同意,微微松了一口气。

诺维尔像只缩在窝里不肯出来的小动物,楚辞在他窝旁边画了个小圆,足够小足够细微,和原来看不出什么差别,但小动物反而会觉得安全,他在圈内探头探脑,小心摸索,等他逐渐适应了这个范围,楚辞再加一个圈,然后再加一个,渐渐的,小动物总能被他骗出来。

“好了,回家吧。”楚辞缩回躺椅:“我饿了。”

机器人管家依旧做好了饭,虫族的烹饪水平平平无奇,料理的口味寡淡,但楚辞也不是那么挑嘴的人,他三口两口扒完饭,点开邮箱,发现收到了几分面试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