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离开第二天我才查出身孕。”
岑永贞替陆韶白心累片刻。
“原来是这样。”
舅舅脸上悄悄闪过一丝讪然,又很快被他遮掩掉,“永贞,你且放心吧,那小子打小是在沙场上泡大的,对用兵打仗熟悉得很,他一定是心里有数才追出去的,你不用担心他,千万不要忧思过度,要以大局为重,懂吗?”
“嗯,我懂……”
岑永贞双手环于身前,抱着肚子里的“大局”乖巧点头。
别看霍广开当着岑永贞的面说得坚定,实际上等他回到房间,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姐姐姐夫的牌位从包袱中取出,满怀诚意地上了一炷香——“本来只是想着带你们故土重游,谁成想还会临时给你们安排活呢,不过这活也不是别的,就是希望你们在天有灵,能保佑韶白那小子平平安安早日归家。”
“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当爹了呢,这一说,姐姐姐夫你们二人也升了一辈,要当祖父祖母了,日子真是过得快啊……”
对着牌位絮叨了一会儿,直到檀香燃尽,霍广开抬手挤了挤眉心,敛起眼底那一抹愁绪。
这次过来,他不光带来了姐姐霍君芷跟姐夫陆静忠的牌位,还把姐姐早年未出阁时最喜爱的一个翡翠镯子也带了来,打算给岑永贞补上见面礼,结果没想到,外甥媳妇的见面礼带了,又漏带了小的。
失策。
主院中,岑永贞跟识银坐在一块儿,有板有眼地做着针线活。
她们在给尚未出生的小壮实缝制衣服,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孕婴店,就算是成衣店里都不卖婴儿衣裳,要添丁的人家只能自己做准备。
“这里我这样缝上可不可以?”
岑永贞捏着肚兜里的一处内衬给识银看。
“可以,这边再补两针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