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永贞一听这话就猜到陆韶白言下之意。
“闹着要盖一座新的祭天台用来开祭天大典。”
陆韶白简直是一想到这位当今陛下就忍不住脑壳疼,“为了不叫他修这个祭天台,言官都撞死三个了。”
“那……清月公主就看着他这么闹?”
岑永贞下意识觉得盛璇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陆韶白嘴角一扬,语气透出三分凉薄来,“她现在恨不得盛鸿闹得更凶些才是。”
盛鸿越荒唐,将来她上位就越顺当。
他想起日前舅舅写来的密信中提到的一些事,深觉京城最近水越来越浑,自己此时带着岑永贞远赴西北,反而落了个清静。
西北这里,敌人至少看得见,若是在京城,连敌人身在何处都难以定论。
城外城的胡姬酒肆,也在大年三十这一天迎来了正式开业。
这家被命名为“和春风”的酒肆是整片城外城里最先盖好的建筑,也是唯一一处用红砂土将外墙黏成亮眼红棕色的建筑。
和春风外挂着几幅醒目的酒幡,幡上用金丝线绣着和春风的招牌,即便是在光线微弱的夜晚,那几个大字也能显出非凡的存在感,而在和春风大堂之内,不少参与了新城建筑的人正围坐在一处,一边品尝着酒,一边欣赏大堂中央胡姬们的舞蹈。
跳舞的正是古丽达娜的同族,而古丽达娜本人则擎着一个装满酒的陶罐,在客人中间犹如花蝴蝶一般穿行,不时给他们补满酒杯。
“古丽达娜,给我们也跳支舞吧!”
有人在古丽达娜靠近身边时笑着叫嚷,但这样的起哄多半只能换来她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