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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近两个时辰,眼瞅着外面天色暗下来,车队总算来到城门外,验看过通关文书与皇商令后,看城门的守军一摆手,给队伍放行。

“难怪张润之此前能在北川乡这儿淘换到粮食,原来此地的驻军换成了贺阳。”

进城后,陆韶白便不再骑马,转头上了岑永贞在的马车,一边儿往她盖的被子毯子里钻一边念叨。

“贺阳可是你的旧相识?”

岑永贞嫌他身上冷飕飕的冰人,自行扯开被子毯子往他那边儿盖,不叫他往自己身边凑。

“算不上旧相识,只是这贺阳也算一名老将,当年我爹驻守西北,他则跟着南越将军一道儿守卫南疆,也不知什么时候把他调到这边来了。”

陆韶白排除万难挤到岑永贞身边儿,一把将媳妇搂入怀中,这才满足地叹了口气,“贺阳做派强硬,有他坐镇北川乡,此地暂时不会有兵患。”

“咱们现在要去哪儿落脚?”

岑永贞伸手推开某人直往自己怀里蹭的脑袋,发觉他满面冰凉,便用掌心帮他暖和着面颊,“赖叔可有说地方?”

“咱们今次来的人多,赖叔以前住惯的客栈住不下这么多人,他说最好寻处宽敞宅院赁上个把月。”

陆韶白回道。

“卖馍——叻!卖馍——叻!”

“五斤的大鲤鱼!塔拉河的大鲤鱼便宜卖啦!十个铁钱一斤!”

“豌豆黄、粟米糕、栗子面大枣糕八个铁钱一斤嘞!”

车厢外开始响起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叫卖声,岑永贞听到豌豆黄三个字一下子直了眼,“停车停车,我要去买些豌豆黄!”

说来也怪,她这个土生土长的南方姑娘,对本地各种精致细腻的点心都不来电,唯独在京求学时对豌豆黄这种被戏称为“老年点心”的糕点一见钟情,当初在榕城时还曾试着叫点心师傅还原过,但不知是配料出问题还是手法不够地道,总觉着做出来不是那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