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白把岑永贞还带着水珠的发梢放在左手上,用右手轻轻擦拭,“八茶庄管事余立贵一家上下全都死了,连上个月刚纳的妾室都没逃过这一劫,整个山庄被付之一炬,里面也搜不出什么太有用的证据,只有几个小秋庄的人说日前曾见到岑夫人的亲信去了趟八茶庄。”
“小秋庄的人看见的?”
岑永贞嗤笑道,“这弃卒保帅玩得妙啊,接下来是不是小秋庄的管事该来哭着谢罪,说他的印信丢了,把来信这事儿也一推三二五呢?”
“还真叫你猜着了。”
陆韶白低笑道,“你猜怎么着?咱们前脚出门,后脚小秋庄的人就上门了,说前两日丢了印章,心下不安,所以来跟侯爷侯夫人报备一声。”
“这还真是想得滴水不漏呢。”
岑永贞眸中闪过一片冷光,“咱们要是真折在八茶庄,也没人能找小秋庄的不是——不,就算咱们逃出生天也没法拿他怎样,毕竟所有的证据都毁在火中,他们只要一口咬死印章当真丢了,我们只能干瞪眼。”
“对方出手狠辣,算无遗策,大概唯一的失误就是没想到咱俩分房居住,所以只在主卧点了迷魂烟。”
擦好头发,陆韶白放下软巾,拿了个靠枕给岑永贞垫到身后,“敌暗我明,线索又太少,这事儿只能慢慢调查了。”
“我倒是有个想法。”
岑永贞身子靠后一仰,舒舒服服靠在靠枕上,“说不定能叫那些人早点儿露出狐狸尾巴来。”
“什么法子?”
陆韶白挑眉,“说来听听。”
“放出消息,说定国候大人伤重。”
岑永贞侧过脑袋,嘴角噙一抹笑意看着陆韶白,“然后你闭门不出一段时间,估计牛鬼蛇神都该轮番登场了。”
陆韶白思忖片刻,笑起来,“这法子真损。”
“损不损的,管用就好,我主要是怕你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