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白难得也腹诽了一句,并在此刻深切地感受到何谓“女人不好哄”。
仰仗着陆韶白过人的体力,两人用了小半个时辰就上了山,从侧门八茶庄,找上庄内管事余立贵。
“不知夫人与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
正在自己家中跟妾室嬉闹的余立贵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吓了一跳,等弄清楚对方身份后灰着脸冲两人连连作揖。
“行了,不关你的事,是我没提前说。”
岑永贞抬手掩了下鼻子,余立贵的妾室也不知往身上撒了多少香粉,弄得一屋子呛人脂粉味,“去把我们住的房间收拾出来。”
“夫人稍等,小的这就去为您拾掇听泉阁!”
余立贵带着妾室慌里慌张退下。
房间里就剩下两人,陆韶白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山中的凉风顿时夹带着晚荷香气飘进来,冲散屋子里呛人的味道。
“好多荷花诶。”
岑永贞凑过来,透过窗子朝外看,八茶庄内种着几亩荷花,这会儿过了花期,大部分的花都谢了,变成绿油油的莲蓬支在那儿,只剩零星几朵花点缀在荷叶间,但她依旧看得兴致勃勃,“真漂亮。”
“这是岑家的山庄,你都没来过?”
陆韶白问完就后悔了,岑永贞必然是没来过的,不然也不至于连坐轿子这事儿都不知道。
“对啊,我在岑家又不受宠。”
好在岑永贞并非真正的原主,对这些陈年往事不怎么在意,“每年岑知县带人来庄子避暑,我跟我娘都是留在城里的。”
想到那位只存在于记忆中的白姨娘,岑永贞眉眼间浮出些许怅然,白姨娘该是很喜欢荷花的,从前给原主绣的帕子衣物上经常有荷花花样,据说她未出阁前住的院子里种满了荷花,可惜自打嫁入榕城,至死都没再见过她朝思暮想的荷塘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