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不该贪功跑这一趟,今天这人不管抓还是不抓,他都里外不是人啊!
“若是您觉得我口说无凭,那么请看。”
岑永贞合起扇子,自袖中抽出几份契书,“杨氏南北杂货店的铺面契书与杨掌柜身契都在此处,你可要验看一番。”
当她把契书掏出来的瞬间,原本杵在一旁看戏的杨掌柜一个激灵,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岑夫人不是说白姨娘留下的物什全都一把火烧了,那些身契地契都不在了吗!?怎么会跑到这个小白脸手上?
衙役本不想看那契书,可转念一想,这一店两卖,必定有一份契书是有问题的,这东西还真不能不看,于是接过来仔细辨认一番,又双手托着送回去,口中干巴巴道,“回先生,契书是真的。”
噗通一声,店里的杨掌柜在衙役说出结果来后当即跌坐在地,口中连声喊着不可能。
“对于私卖主家财物之人,我大梁律法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杖五十,刺配三千里,家产充公,家眷收入奴籍。”
岑永贞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可自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跟冰锥一样扎进杨掌柜心口,把他整个人吓得抖成一团。
“我冤枉!我冤枉啊!”
他喊了两声,猛然起身朝马车冲过来,小七半道儿抬腿照着他膝窝来了一脚,杨掌柜咕咚一声,在车前摔了个五体投地。
“我冤枉!贵人!我冤枉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这一跤跌得不轻,杨掌柜门牙都磕掉一颗,可他顾不上自己的伤,顶着一张鼻血横飞的胖脸继续朝马车那儿爬,“求贵人高抬贵手,放我一家老小一条生路吧!”
岑永贞听得嗤笑一声。
他有何冤枉可言呢?若是这人将白姨娘的产业卖给了别家,她可能还不会如此愤怒,可这杨家兄弟干了什么?将白姨娘的私房转手孝敬给岑知县?或是岑夫人?
“你们在等什么?”
她乜了站在一旁的衙役一眼,“契书既然都验过无误了,行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