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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永贞也已经走到门前,对陆邵平突然关门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没什么。”

陆邵平淡定回头,“侯爷正在更衣。”

这个时候更衣?

岑永贞看看紧闭的房门,再看看屋外的大太阳,缓缓挪开目光。

成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既然侯爷在更衣,那咱等呗。

几息后,房间里传来一声低咳,陆邵平脸上堆起笑,轻轻推开门,“夫人,请进吧。”

不知为何,岑永贞觉得陆邵平这几个字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眼帘微垂,正了正仪态举步走进定国候的房间。

虽是大白天,房间内每扇窗户前都挡着垂纱蔽日架,让原本就不甚明亮的室内愈发昏暗,屋内陈设简单,只一张方桌靠墙而立,几张玫瑰椅凌乱摆在桌前,桌上孤零零一盏油灯,连茶具都没有,再往里看,靠床临窗的地方摆着张案几,上面搭了几件男子外衫,床幔虽然用赤金钩挂起,但床头展开一架枕屏,屏面是洁白厚实的蜀州绢,上面画着大气中带有几分萧瑟的故园秋景图。

按道理讲,岑永贞第一次见未来的顶头上司,是不该这么直白地盯着人家床头看的,但她现在不得不看。

因为定国候陆韶白,这会儿正裹着被子,窝在屏风后面。

所以刚才不是在更衣,是在脱衣……吗……

岑永贞一瞬间有些表情管理失控,这陆韶白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有人约好了来见他,他掐着点儿脱衣服跑床上去躺着?

“侯爷,夫人到了。”

陆邵平一边柔声喊着,一边特别自然地抬手把枕屏挡不住的那边儿床幔放下来,将整张床遮得严严实实,“你怎么又躺了,是又哪儿难受了?”

岑永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