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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金跟识银等两人彻底走远才松下来一口气,识银跑去扶小七闯进来时带倒的矮凳,描金则撤走了陆邵平的茶水,随后小心翼翼问岑永贞可要再续杯茶。

“不必了,这屋子里暂时没什么要收拾的了,你们俩以后住在隔间,去把自己的屋子收拾收拾吧。”

岑永贞摆摆手打发两人离开,她现在需要的不是茶水,而是一个安静又私密的空间供自己思考眼下的处境以及下一步工作如何展开。

静思了片刻,岑永贞忽而自嘲一笑,小七这莽撞的一闯,倒是叫她加倍看清了自己这个“冲喜夫人”在侯府里的地位,就算是用八抬大轿抬进门又怎样,连个受伤的幼童都比不过,这府中上上下下,大约没有一个人会正经将她当个主子来看,包括那两名新买来的侍女,背地里正经主子也不是她,而是手握她们身契的侯府管家。

也亏得有那系统在,接连搭了两次桥让她有机会施恩于人,不然她接下来的路可当真是寸步难行。

岑永贞在脑海中慢慢理顺思路,以她短时间内的观察,赚下这高贵门第的老定国候应当是武将出身,府内众人身上难免带着些行伍里混出来的痞气,这种人虽然行事粗直鲁莽,但心思浅,重义气,对“自己人”十分看顾,所以她眼下第一要务,是先想办法混进“自己人”的队伍中。

只要上品清创散当真管用,那这第一步,她已经迈出大半。

岑永贞抵在桌上的食指轻叩几下,在那边传来确切消息之前,她正好有富余时间来规划一下日后的经营方向。

原主在岑府中不受宠,直到十一岁才被老夫人拎出来单独分了院子,此前一直跟白姨娘住在一起,因而时常有机会近距离观摩白姨娘如何经营产业,可惜她在这上面没有天分,日日耳濡目染,仍旧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如今的岑永贞就不同了,仅凭一些残缺不全的记忆,她便将眼下最好赚钱的几个行当捋了个一清二楚。

丝绸,胭脂水粉,南北杂货,以及钱庄当铺。

因为朝廷多年来对酒水征收重税,所以酒楼食肆的生意不好做,这点儿白姨娘在信中也有提到,她名下原有两座酒楼,后来一座改为茶楼,另一座转出去换了银子。

“杂而不精……”

回顾完记忆,岑永贞眉心微蹙,白姨娘的生意涉猎面很广,除了最赚钱的那几样,什么酱料铺子香料铺子也开了一堆,但每样都只能算小打小闹,根本不成规模,“到时候要费些心思整顿了。”

她可不打算延续白姨娘的经营风格,而且她也不止盯着私房嫁妆里的铺子,连岑家给的铺子,她也同样盘算着接过手来。

已经穿越到这生活处处不便利的古代了,她可没打算再过穷日子苛待自己,岑永贞心里头想得明白,只要侯府别挡着她挣钱的路,她自也不会在经济方面亏待了府中的一帮人。

“也不知那药到底起效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