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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两名侍女,岳白独自一人从西跨院里出来,大步流星朝前院走去,半道儿跟小七走了个对脸。

“买药的人出发了吗?”

岳白问,其实他在岑永贞面前未说实话,小斌伤势严重,只有明州府出产的清创散能根治火伤,如今只是靠着现有的药物吊命而已。

“已经去了,二爷爷让人骑着府里的玉花骢去的。”

小七说着叹了口气,“府上就剩它脚程快了。”

“……再快,往明州府跑个来回也得十余天。”

岳白抬手挤了挤眉心,面色沉沉,“就看小斌子能不能撑过这段时间了。”

“但愿那小子争点儿气。”

小七抿了抿嘴,顿了片刻又道,“对了老大,还有件事儿,之前府里乱成一团,看门的没留神,叫人把岑知县许的东西都抬进西跨院了,我想带人去拿来着,可夫人在那儿,我没找着机会。”

“东西别动了。”

小七的话叫岳白又想起那个令他捉摸不透的女人——她灿若晨星的眸子、撸镯子时露出的纤细手腕,细白的手指,以及宛若初春三月江南岸的笑——这样一个女人,会因为不想嫁过来冲喜就自缢吗?

岳白眼眸一垂,“就放她那儿吧。”

“可那些东西是岑知县给咱们准备的!”

小七一下子瞪圆了眼,天知道他们盼着这批东西多久了,难道因为一个疏忽,到嘴的鸭子就拍拍翅膀飞了?

“行了,按我说的做。”

岳白摆摆手,这笔钱对他来说的确有急用,可谁叫东西都摆进岑永贞院子里了呢,且今日她对小斌伸出援手,别管目的为何,这份人情他都记在心底,无法心安理得再去“夺”人家的嫁妆,“钱的事总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