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去了。我不记得我想买什么了。”齐倦懒懒地说着。
心底的失落一点点漫上来,偏偏他表面上还扯出些笑容,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可当郁月生端着热水,刚推开房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
齐倦靠坐在椅子上,小腹处没进了一把美工刀。纯白的衣服也破了好几道口子,手臂还有腰间,丝丝绵绵地渗出暗红的血。
他就像是去了趟朔风林中,被锋利的漫天竹叶所绞伤。
“好想把自己钉在椅子上,可惜这刀不够长。全都捅进去了也不够呢……”
他垂着头低丧地笑着,眼尾也弯出细细的纹路:“老师将我废掉算了,只留我这双手为你理理头发,抱抱你可好,老师?”
少年浑身是伤,却唇边带笑的样子快让人心疼死了。
这也是齐倦回来后,第一次心理障碍发病,是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用锋利的小刀划了自己好多下,一点都没有手软。
郁月生当即被他吓了一跳,水杯瞬间掉在地上“哐当”一声,碎成遍地碎片。
他赶忙抱着齐倦送医手术,强忍着万万遍骂这小孩不懂怜惜自己的心,却在齐倦被推出来的那刻做出了退步。
他忍着心疼,给齐倦见骨的伤口处上着药,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看到你和池隐喝酒的日子快到了,怕你跟之前一样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不开心我关着你就跟我说,不用憋在心里,以后有什么事也是。”
“嗯……”
郁月生也知道是自己物极必反了,此后他对齐倦的管束松了不少,也不敢再锁着齐倦。偶尔撞见齐倦抽了根烟,他也很少再提什么。
好在,池隐迟迟未出现。
按说他那扭曲的性格不大至于会放过齐倦。郁月生想了唯一的可能,大概是黑衣人找这一世的池隐说了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