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融着他砸进去的,不自觉掉落的崩溃的泪。

齐倦很瘦,衣服一捂感觉都是空的,此刻柔弱无骨地倒在他怀里,肤色苍白到近乎透明。

“以后你会不会很想我呀,老师?”齐倦吃痛地呛咳了几下,胸口颤了颤,唇边也溢出鲜红刺目的血。像是要把心脏给咳出来。

“会……”郁月生哽咽道。

“真好呢。”齐倦轻轻笑了下,手指虚弱地捂在肋骨处,“我捅人了,就是不知道他死没死。不过应该起不来了呢……”

“齐倦,别离开我。”

齐倦“噗嗤”一声笑,顶着一身血窟窿,慢吞吞地碰了碰他的眼睛:“郁月生,没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命抵一命,结束吧……”

警车旋转的灯光映在少年苍白病态的脸上,在眼睫下面投出一小片阴影,笼着那颗小巧的泪痣。

深深地看了郁月生最后一眼后,睫羽就合起来,就好像只是疲惫睡着。

手腕也卸了力地垂落下去。

郁月生喉中梗塞,视线里突然模糊。

后颈处似乎还残留着少年温凉的指腹触感,像是轻柔的风、温软的羽。

少年的眼尾会弯出细细的纹,眸光甜而温顺。明明他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逆着柔风暖光。

就好像很久之前,少年在课上抬起头:“齐倦。”

“是疲倦的倦吗?”

“嗯是啊。”少年弯起眼睛,眼角的泪痣微扬,“老师觉得好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