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妈妈没吭声。

郁月生不知道他们沉默的意思,心理建设一点点坍塌:“你们觉得同性在一起是污点。但是,接受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很难吗?”

郁月生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将银行卡恭恭敬敬放在桌上,疏离道,“接受不了的话,选择二。工资和之前的奖金转给你们。不止养老,就算天天旅游出去玩也足够了。”

“想要孙子可能不行,我未满30领养不了。你们可以考虑领养个儿子。”

“和一的区别是,你们不愿意接受,我们会尽孝道,但也不会留下了。对不起。”

郁月生态度坚决,说完竟也有些难过。

郁展颜忍不住问:“他不是病了吗,你以后怎么办呢?”

郁月生:“一个人也好。清闲。”

郁展颜:“这钱我们不能要,你自己收着,给那孩子看病要紧。沁沁,你觉得——”

“嗡——”

煎熬已久的电热水壶烧开了,发出刺耳的叫嚣声。

“再!再说吧!”郁妈妈将筷子摔在桌上,掩面呛咳了好几声,想到以后的日子只觉得头晕眼花。

她一直以儿子为豪,每天画着精致的妆,骄傲地跟别人吹嘘自己儿子有多好多好。

突然发生这些变故,知道很难改变,也还是难以接受。血压也瞬间涌上来,像滔天洪流一般将她冲昏了过去。

郁月生是在第二天早上回租房的。

他一边插着家门钥匙,一边身心疲惫地翻看着手机信息。

昨天晚上,他守在妈妈的病床前陪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