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下午在看美术展的时候,齐倦提起,画廊里面那些油画的亮光油还没上。

据说涂完亮光油,画布上的颜料就不易氧化了,可以保护这些画,让他们得以长久保存。

那时候,齐倦跟他说:“现在还不能碰呢,要等油画完全干透的时候才能涂亮光油,不然画面会开裂的。”

齐倦歪歪头,眼瞳里是温柔的暖橙的亮光,“到时候我把亮光油交给老师。半年过后,让老师帮我涂好不好?网上说涂亮光油的最佳时间是半年后,以后每隔五年涂一次……”

郁月生知道他这么说的言外之意,不免有些生气,语无伦次道:“齐倦你要涂自己涂。你自己涂。这是你送我的礼物,为什么不自己画完再送给我!”

齐倦站在暖光里,唇色却很淡。他像是很为难:“老师你也知道……”

我自己是涂不了的。

郁月生第一次不冷静地吻住了他,想把他未出口的话都填回去。

齐倦的唇很冷却柔软,呼吸之间好像永远都是甜橙味的。

无论他在痛苦还是难过,哪怕你惹得他生气暴怒,只要你主动拥住他,他都会有回应不会冷落你,只会加深这个吻,好像他真的能永远都在。

……

郁月生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舀着勺子把红汤洒了。心里很不安地胡乱跳着,他赶紧拽着纸巾擦擦袖口的汤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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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嘶……怎么写得跟要be了一样,没有没有!

只是齐倦现在胃癌晚期了治不好了,并发症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