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尊重,不想把局面弄得太难堪。
齐倦轻笑。
不知道一个月后,白纸黑字的我的死讯您可满意?
虽然他总觉得自己是主角,命大。居然能重生一回,已经多活了小半年呢,还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应该很满足,可他又难免会去想,会不会还有奇迹?
好像有点贪心了。
无论如何,他不想再让郁月生救自己了。
其实齐倦也有预感一切进展都不是很好。每天胃痛的时间愈来愈长。摆在画展里的那几幅画,前三天他每天能画两三幅,到最后一天,他的体力只够勉强维持一张。
手机的视频通话里面,对面的郁妈妈还在嚼舌根:“听说他生父去世的时候,他都没去。这人就算表面笑嘻嘻的,内心肯定暴戾又冷血。”
像是根刺,在往人心里扎。
“去了。能不能别说这个?”齐倦轻轻说了句。
在齐倦五年级那年,齐时渐被查出来癌症,所有人都在瞒着家里年老的爷爷奶奶,还有齐倦。
那时姑姑和蔡琪月带着齐时渐四处奔波求医,齐倦也被送去了封闭学校读书。
凛冬的某天,蔡琪月来学校接齐倦。他还以为爸爸只是小感冒发烧或者什么小手术,怎么妈妈眼睛红彤彤的,说话也是欲言又止。
蔡琪月伸手就把齐倦身上穿着的风骚红袄子给扯下来,指甲盖刮得齐倦脸疼。
他就听见蔡琪月说:“带你去见你爸。别穿红的。”
为什么不能穿,他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