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谁前两天还给我端热水拿胃药,让我躺在他的椅子上好好休息?我都还记着呢。”齐倦看看他,指了指自己肋骨下面一点的位置,“这里,也记得的。”

郁月生说:“如果换一个学生在我面前,像你那样胃痛得站不起来,我也会那么做。我差点忘记问,你爸爸电话是假的吧,我打过去显示空号,你妈妈的我也打不通,你回去在官网上重新填一下学生信息。”

“……”齐倦抿抿唇,想了好半天才开口,“反正我需要,需要你对我好。你敢带着光到我的生活里来,就别走,我不能接受。”

郁月生拿他没办法:“你去班里喊程愿愿过来搬作业。”

“不给你喊她。”

“……”

“你不要总是只看到别人,不要无视我。”齐倦说。

我也喜欢你,是想保护你,想把你藏起来,不给别人碰你,只做我一个人的宝藏老师的那种喜欢。

……

雨水冷冷地冲刷着回忆,晚间逐渐变得阴凉。陈葛欧推了齐倦一把,催促道:“等着你呢,搞快点。要不然你骂他几句,不然我捡的这截木棍不听话,要是误伤你了就不好解释了。”

齐倦眼睛红得像能滴血,咬着牙:“做梦!陈狗陈狗陈狗!这么说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做的什么青天白 | 日梦就知道乱吠?”

颠木棍的动作中道而止,陈葛欧黑着脸,招呼道:“把他架起来。”

冷风呼呼的冬天,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身边的路灯“呲呲”几声,悠悠亮了起来。

被架起的那人墨发被雨水淋湿,不似平日那般松松软软,而是像勾缠人的水草一样帖在他额上,已经快要戳到眼睛。

冷雨勾出他颀长瘦削的身型,路灯在发顶打出一层昏黄。而在墨发之下却是背着光的,齐倦用漆黑的眼珠睨着人的时候,有些居高临下、审视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