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裹住那只冰凉的手,朝被子里塞了塞,将它挨在了自己柔软的腹部,用体温暖着。

冰凉的指尖蜷了一下,想抽走,却被稳稳握住了手腕。

“没事,给你暖暖。”齐倦说。

他伸手指了指池安。

池安还趴在另一张病床上写着字,虽是低着头,也算是面向他们这边。

粗长的卡通笔显得他的手又短又小,另一只手里还捧着杯热乎乎的珍珠奶茶。

小胖手都还不够环住杯子的,基本就是把杯子怼在怀里。小嘴巴咕噜着,像是金鱼吐泡泡似的,呼噜呼噜喝得忘我。

脸也被热得红扑扑的,时不时伸手扒拉一下穿着的高领毛线、挠一挠脖子。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齐倦学着池安的样子,环出握着杯子的模样,将手举在嘴巴前面,嘟囔着:“老师。我也想要咕噜咕噜。”

说到“咕嘟咕嘟”的时候,平日里慵懒半阖的眼睛抬了一下,瞳仁黑黑的,白炽灯的光线刚好在里面落出一道高光。

眼尾都弯弯的,漾起笑意。

跟奶里奶气的小可爱完全不一样。是会哭惨求摸头也会耍帅的少年人,偶尔不经意间卖个萌,就像是拿羽毛在人心里间挠。

郁月生心情好了不少:“我记得某位齐同学好像乳糖不耐吧。”

“一两口应该没事。”齐倦急忙扯扯郁月生的衣服摆,晃晃他,“你看你看。他喝得好香。嘶。他还在嚼珍珠。他好快乐。好像抢过来,夺走他的快乐,变成我的快乐。”

这就很明显了,齐倦哄人的时候就跟哄小孩似的,抓到一点好玩的东西就要喊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