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故意闭着眼睛,圆溜溜的瞳仁撑在眼皮里面转呀转,小低音炮压在耳尖说:“别走啊,我的肉松小贝,我的麻辣香锅。让我再吃一口。”
他咂咂舌说得慢慢悠悠,莫名把一堆没什么意思的吃食,说出慵懒撩人的感觉。
郁月生盯着他眼睫轻颤着,却迟迟未睁开,估摸着齐倦可能是在说梦话,总算卸了一口气,便轻轻拿开他拢在自己颈上的手放到旁边。
那手却像是跟自己的黏在了一起似的,小爬山虎一样爬上来,手松了也不放开。
郁月生:“……”
睡觉也这么不老实?
齐倦反而与他十指并扣起来。郁月生只好一根一根给他掰开,整个人都是别扭地撑在床上,想逃也逃不掉。
掰到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齐倦轻轻开口:“田螺老师要跑路了吗?”
郁月生看过去,齐倦睁开漆黑的眼与他对视。趁他分心,松开的手指倏忽扣紧,攥着郁月生的手一并扣在他的腰后,坚硬的骨节也抵在略微凸起的椎骨上。
“是不是?”齐倦扬着语气又问了一遍,却蓦地收紧胳膊,将人强势碾压在自己怀里,另一手粗暴按住郁月生的后脑,迫着他俯下身来强吻着自己。
空气间像是漫上了湿热水汽,急促的呼吸全都熔铸在一起,嘴巴堵着嘴巴,炽烈得没什么技巧可言。
郁月生几乎没反应过来,视线前已被黑影占满,牙齿都在嘴皮上生磕了一道,晕开腥甜的味。这人已经褪了平时的温柔,像是巴不得要啃猎物一样,手还隔着毛衣在他后背来回划着印,扣着人翻了个身。
齐倦曲着膝盖将人抵在下面,帮他舔舐着温热口腔里破了皮的伤口。俯身激吻着也没有给人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尖尖的牙还有像是带着倒刺的舌头,就这么在那处地方反复磨出刺痛。
牙齿回击过来,齐倦感觉郁月生其实已经掌握了自己喜欢咬人的精髓。
良久后,齐倦抬起头,把头发撩在了脑后,绷不住笑意打量着他:“吹得很轻,咬得很狠。我很喜欢。”
郁月生当然知道,隔着布料烫着自己的是什么,像是最后一层窗户纸。他耳根有些泛红,扯着衣领低吼:“齐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