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会郁月生打电话过来是谎话穿了帮,还是有什么事在找自己。

那个人不太会表达,对自己时好时坏的,有时候真的很难猜出来对方在想着些什么。

但其实只要他乖一点,少惹事,郁月生对自己还是可以的,可他齐倦偏偏是个作死的,好像总是在对方的底线上反复试探。

在这吵嚷的酒吧里,齐倦也不敢去接,便将电话掐了,手机也顺道关机了。

他掐着胃栽回了沙发上,腿也抬在了沙发上边蜷曲着,受不住地用指骨狠狠抵压着腹部。

陈其已经在带着他的小女朋友欢快地玩骰子了。陈葛欧抽完了两根烟,一边将烟头往烟灰缸里掐灭,一边问他:“齐倦,你还行不行啊哈哈?”

池隐在磕着瓜子,呸着瓜子壳,只丢下一句:“继续。喝啊。”

齐倦手有些发抖,他感觉薄汗已经顺着脊背流了下去,被这大厅的冷气吹得直往皮肤里头钻,凉得刺骨。

他看了看桌上的水果盘,太难受了这种感觉。本来还想拿点水果垫垫,被池隐一说也不便再拿了。

压在胃上的手,能清晰摸到里面的痉挛,一下一下愈演愈烈地打在手心,连着不说话的时候,都在反胃着快要从身体里面钻出来。

齐倦压了压指骨,把每瓶威士忌都拖在面前,挨个起开。他深呼吸了一口,这才拿过一瓶。

“哇哦。倦哥这是不是要一口气喝完?”陈葛欧鼓掌道。

陈其闻声抬起头来,也拿手做出呼喊的手势,开始起哄。

“这是两瓶。我再送你一瓶。”齐倦说完,索性站起身来,就开始喝。

酒吧的电音进入了高潮阶段,节拍愈来愈快,后座的看到这边喝得起劲,也站起来呼喊着凑好戏。

看热闹的自然不嫌事大,吹口哨的吹口哨,纷纷喊着“喝喝喝!”“好样的!”

齐倦一只手狠狠压在大理石桌的边缘,一瓶接一瓶地灌自己。他已经尝不出酒味了,只是在逼着自己强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