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时晴时阴、闷热无比,知了在断断续续的啼鸣。操场上面几个班的学生刚刚在口哨声中跑完步,不少人正弯下身扶膝喘息着。
“这才几圈就累成这样了?后面的时间自由活动,解散。”九班这边,体育老师说道。
齐倦刚把水杯放下来,听到有人在身后喊了他一声。
“嗨。”
许久未见的池隐探出来,“最近想见到你可真难,我听你姑姑说你搬去了你们老师家里?”
齐倦看见他就烦,下意识拿起杯子,边走边重新灌着自己水,不再理他。
池隐追过去:“你不是答应过我一个月的吗?怎么?现在有你老师护着你就不算数了?”
齐倦还是不搭理他。
“我应该快搬回家里了,按理说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哥哥呢?”池隐说得时候还算轻描淡写,却又忽然自嘲了一下拦住齐倦,“我去你妈的兄什么弟!”
池隐将手插回口袋里,发泄似的抬起脚凶狠地踹了一腿身边的一棵小树。他那一脚下去,枝叶在沙沙作响,躯干摇摇欲坠着,接连飘落了好几片叶子下来。
齐倦将水壶在手里捏得紧紧的,看着面前那人,眼神复杂地,沉默了片刻。
路过的微风扬起了一点额前的碎发,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
池隐咬牙道:“凭什么我爸之前对你家那么好,你爸病了他就拿钱给你爸爸看病,结果呢?你特么你妈来了要夺走我妈妈的位置。你知道我妈妈她现在在哪吗?你知道吗?!”
池隐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
操场上也有不少其他的学生在欢笑着玩闹着,但在这片树荫之下,他压低声音,近乎崩溃,又在竭力克制。
他掏出手机,指尖因为激动而颤抖着,哆嗦了好几下才把照片找出来。齐倦下意识想偏头,池隐就把照片直接怼在齐倦脸前:“你躲什么?给我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做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