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点点头。

没过一小会,齐倦按着郁月生的手腕,挣扎着想要起身。郁月生赶紧扶着他起来。

齐倦弯下腰艰难地呕着淅淅沥沥的液体。他的肩膀也一抽一抽的,让人很想将他的伤痛抚平。

“像不像胎动?”齐倦扯出一抹笑,见没等到回应,就继续不着边际地用气音说着,“老师觉得呢?”

“难受就别说话了。”郁月生扶着齐倦。

能感觉对方在一点点下滑,呼吸愈来愈急促,齐倦的手很凉,在掐着自己的手往里压着。在手心的抽动下,齐倦艰难地吐出着一口又一口。

连着温水还是胃液都掏空了,齐倦又缩回了墙角缓了良久,他估摸着郁月生给他折腾着也该累了。

“回去睡觉吧。”齐倦说着,语气里尽显疲惫。

他站起身在水池接了一捧自来水,漱了漱口。走到房门前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一把扶住了门框。

“还行吗?”郁月生问他。

“还有点……”想了想,齐倦还是把疼字给换了,他只是说,“晕。”

“低血糖?”郁月生扶着人,抬眼瞧见门口的柜子上放着妈妈前一段时间去喝他表弟彬彬的喜酒,给他带的两盒喜糖、软糕什么。

他伸出一只手,够了喜糖盒,快速抠了一个洞,捞了一只水果糖出来,又艰难地放到扶着齐倦的那只手边,用指尖快速撕开糖果袋,便把糖塞在了齐倦嘴里。

“唔。”

猝不及防的,是甜味瞬间蔓延开来。

他却在那个暴雨如注的夜晚,尝到了盛夏的美好甜橙。

“你睡床,我睡地铺。”郁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