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齐倦瞧着小孩,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还是摇摇头,“应该是跑错了吧。”
“他没跑错。”一位女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女人披肩的长发染了不太明显的棕色,本就精致的脸上略施了粉黛,看起来年轻时尚,身上还喷着淡淡的香水味。
就算是再为奢华、昂贵的香水味也难免和医院里四溢的消毒药水味显得格格不入,听着齐倦呛咳了好几声,郁月生不悦地皱了皱眉。
“妈妈。”小孩子跑过去抱住女人的腿,一边喊着她一边轻蹭着女人的裙子。
好歹也在一起相处过十年,齐倦怎会不认识刚刚走进来的漂亮女人是他的生母。
只是两世加在一起,真的有太久没有见过面了。两人之间的生疏,大概是连自己的狼狈模样也不敢让女人看见。
齐倦只能有些僵硬地将头扭到一边,握着郁月生的手攥得紧紧的,抿紧唇才强忍着不去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郁月生静静地站在他身边,感受着齐倦用力地攥着自己的手,手心也被他掐得生痛。
“安安乖,别打扰哥哥。”女人说着,拉住小男孩在临床上坐下身来,“听你姑姑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你。”
胃里平息了一会的疼痛渐渐复苏起来,波动的情绪像是化成了脆生的跑跳着的弹珠,往四壁狠狠撞去。
齐倦听到这里才捂着剧烈绞痛的上腹抬起头来,他的眼睛也红红的:“你骗人,姑姑才不会联系你。”
“没事。你别激动,其实我是想接你回家住的。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你池叔叔结婚了。”女人继续道。
“……”
少年痛苦地、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目光疲倦又没什么生气。单薄的肩膀扑簌簌发起抖来,一些想不通的事情也豁然明朗了。
他只是觉得哪里都冷,连窗户也关不住屋外的风,皆是顺着流淌的光线蔓延了进来,吞骨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