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人沉默好几秒都不说话,池隐愈发觉得火大,他挥起一拳就对郁月生脸上砸去。

破空时在耳畔响起,郁月生眼睛也没眨一下。“跟你无关。”他紧紧握住池隐的手腕,捏得人腕骨生疼,又狠狠将那手甩开。

池隐扼着腕骨龇着牙,直抽凉气,拿起雨伞就往郁月生身上抽,雨水飞溅着,伞身在郁月生身上摔了好几下,最后还是被对方牢牢抓住了。

郁月生举起雨伞,作势要揍池隐,看着人缩着头后退了一步抵上墙面,郁月生将伞扔在一旁,冷冷盯着池隐:“所以,——你要做什么?”

他的语气一点温度也没有,像是可以划破冰面的利刃,严肃起来的时候,甚至会让人不自觉地有种压迫感。

“哎!你们那边在干嘛?别在医院打架。”路过一名医护人员准备拦他们,走过来时才发现两人已经收手了,只是一个比一个脸色差。

来了看管人员后好像就有了底气。知道郁月生不会再动手了,池隐把歪掉的衣领拉扯好,勾了勾嘴角道:“老师,你搞清楚,他是我对象。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们甚至住在一起。”

池隐把“住在一起”几个字咬得很重,将这话说完时,他甚至有种打了场胜仗的骄傲自负。

只是紧接着的,郁月生平淡地“哦”了一声,将他的快乐灭了顶。

冷风在通堂流窜,将发梢吹得飘晃。他忽地意识到,这是郁月生,不是齐倦,不会依着他、顺着他,又或许,他的脾性,只能去磨一磨那个他一度怀疑是患着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齐倦。

回归此时此刻,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冷静、沉着,又难以相处,池隐甚至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方是听进去了?还是压根没放在眼里,索性忽略。

“你们……”那名医护人员一时难以消化地看着他俩,憋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人很快便走了,留他们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两三个小时的手术时间,对池隐来说简直是生生煎熬,时钟走得特别慢,他手机又没带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头一偏,便能看见郁月生坐在他旁边,将头抵着背后的墙,薄唇紧抿着,脸色差得快赶上白色墙面了。

他不知道郁月生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就这么清心寡欲坐几个小时。要不是郁月生在旁边,他可能会想着回去拿下手机,或者干脆就明天再来,完全是为了赌一口气才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