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低低笑起来:“陈葛欧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个名,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就叫陈狗呢。”

“给我闭嘴!老子最恨人叫我这个了。”陈葛欧狭窄的眼缝里快要烧出滔天的焰火来,他走过去捏紧齐倦的下巴,蛮横地将矿泉水往人口腔里灌。

“咕嘟、咕嘟。”喉咙在无意识被迫吞咽,大瓶的冰水都顺着脸颊流在了衣服上,深了一大片。

在炙人的阳光底下,齐倦只感到身处冰库一般,浑身皆是浴在冰冷潮湿的地境里,有冰凌在肺腑翻滚着,无情吞噬着四壁。

他像是秋日里摇摇欲坠的落叶,苍白的脸色是小姑娘们施了几层粉底也抹不出来的。

陈葛欧将空掉的塑料瓶捏得扁扁的,狠狠砸在斑驳开裂的墙角。他跟刚才打齐倦那人道:“你,继续。”

小胡子啧啧嘴,刚往前走两步,齐倦就弯下了腰,将目光死死盯着草丛前那个扁掉的塑料残躯。

瓶口忽滴下一滴水珠。

好像是有水声在耳际无限放大。齐倦再也忍不住地把胃里亮莹莹的液体都给翻了出来。

“我靠。”那人赶紧避开。

“咳咳咳……”压制齐倦的人嫌弃地松了一个,齐倦半跪在地就呕起来,胃里在痉挛不止,偏偏胳膊又被抓得紧紧的,只余冷汗顺着肩胛骨湿了后背。

即便是身处热燥的暑风里,他也觉得骨头缝里都被劈开塞满了冰。

“操,太过分了!”陈葛欧突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

他跄了好几步才摸着屁股回过身,五官都拧在了一起:“韩潇,你从哪冒出来的?!”

“来教训你!”韩潇不由分说,抱着校服就给陈狗照头甩了过去,铁制的拉链顿时在脸上划拉了一道红印。

“搞什么鬼?”陈葛欧抬手把蒙眼的衣服扯开,扔在不远处一垛高高堆起的黄沙上。

“你、你你。”韩潇抬起腿,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无奈对方人手充足,他垂死挣扎了几下,还是被两个人将他的手反背过去,牢牢压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