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纸泄了好久的清水,腹部终于软软地凹陷了进去,身上也被疼出了一身的虚汗。恶心感褪去之后,肠胃里剩下空空的钝痛,有种身体好像被掏空了的感觉。

听着隔壁间那人关门走远的声音,齐倦这才忍不住“操”了一声。

他收整好后,蹲下身来缓了好一会低血糖才推开门,又对着水龙头抄了捧水漱走了口腔遗留的酸苦。

这才走回了办公室。

郁月生抬手将空调关了,见他脸色差,便说:“真牙疼?刚才老袁来了一趟,丢了盒止痛药,你吃不吃?”

老袁是他们班语文老师,有常年腰疼的毛病。

“吃吧,这种的我吃过。”齐倦接过来,随手抠了两颗干吞下去。

郁月生找了个一次性纸杯给他,提醒道:“要不要去接点热水?”抬手一指,“那边饮水机可以用。”

“不用了谢谢老师,我好多了。”齐倦笑了笑,他几乎整个人都伏在桌子上,好不容易找了个勉强舒服点的姿势,现在是一步也不想挪了。

“坐起来写。”

这大概是老师的通病,齐倦很喜欢趴着写字,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被这样念叨过多少次了,下意识就回一句:“没事,我不近视。还能再任性几年。”

“……”郁月生觉得他能分分钟说一篇千字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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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时光混在里面悄悄流淌。

齐倦掐着胃不时偷瞄郁月生一眼,挨了好久,胃里倒是更痛了。分心之后,憋了半天也不知道后面该写什么。

“老师。”齐倦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