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凉风身上的外袍瞬间变得松散。他伸手将衣裳向下扯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将衣服尽数褪下来，忽然便听见了偏殿的门被打开发出的声音。

何凉风条件反射地回头，却毫无防备地对上了秦稚的目光。

秦稚握住茶杯的手不由得发紧，他就是去倒了一杯水的功夫，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要是他刚才再稍微晚一点点进来的话，说不定就能……

秦稚的眼神有些晦暗。秦稚将目光移向自己手中的杯子，他现在不敢瞧何凉风的样子。

但是就算如此，刚才那瓷白的皮肤还是在他的脑海之中来回闪现。

秦稚忽然听见衣服发出的窸窸索索地声音，他皱了一下眉但是他的动作却快于思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拉住了何凉风的手。

何凉风原本即将穿上的衣服又被秦稚握住手向下拽了一截！

秦稚站在何凉风的面前，他垂下眸子，刚想要解释。瓷白的皮肤冲击着他的视线，映入他的视野的好像还有一抹红色。像是雪地里面盛放的两朵梅花。

一股热气瞬间直冲秦稚的脑海。

何凉风感觉到像是那一道目光像是要将自己穿透，他刚刚将手从秦稚的手中抽出来，却发现秦稚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已然不在他的身上。

何凉风的心跳感觉瞬间一滞，握住衣服的手瞬间收紧。

他心道：果然很丑吗？

但是秦稚不知道何凉风在想什么，准确地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关注何凉风现在的思绪。秦稚急忙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从他的这一个角度却也能够看见何凉风背后的情形。一道偌大的疤痕从何凉风的肩头蜿蜒至他的背后。

秦稚原本有些上头的情绪瞬间像是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他瞬间冷静下来。

他伸手按住何凉风的肩膀，将他往自己的怀里面一扣。他看见何凉风背后伤痕纵横交错。在右肩胛骨的地方还有箭伤的痕迹。

皮面上带着的疤痕就像是被人摔到地上的上好的瓷器带着的碎纹。秦稚顿了一下，他低下头然后缓缓地松开手，然后将手中的茶水递到何凉风的手里面：“趁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