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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既白在顾倾肩头轻拍了下,道:“合作的事情稍后具体再议,何董,我们就不打扰了,六十寿辰的好日子也要多注意身体,切勿过度劳累了。”

顾倾盯着何瑞松,到底保持了笑容,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这位是睡不着了。

跟何瑞松父子分开,梅既白没再多停留,跟朋友们打过招呼后带着顾倾径直离开了宴会厅。

坐进车里,他在腿上轻拍了下,也没开口。

顾倾一张脸从出来后就绷着,是面无表情的冷淡,触及到梅既白温和的眼神,他的眼睫抖了下,手一撑挪了过去坐在人家腿上,调整好姿势靠在对方怀里,他有些倦懒地闭上眼,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

梅既白示意薛明涛开车,在顾倾背上轻轻抚着,“何瑞松顾全脸面,人前还算控制住了,但人后指不定多生气,他可没有表面上这样的好脾气,暴跳如雷是必然的。”

那方面有隐疾,换做别人他们不会失礼到这种程度,但对何瑞松这样心狠手辣手上好些条人命的,还需要顾忌什么?顾倾提议挑明这点,他不会刻板到去反对。

这件事应当是何瑞松分外在意的,却被外人知道了,还被当面指出,以对方的心性怎么可能接受,一定会生气,一定会做出反应,他要的就是何瑞松失去分寸。

人在愤怒的时候理智往往会退居其次。

顾倾靠在梅既白肩上,半睁着眼,右手扣着左手手腕上的镯子,轻声回道:“就是看不见有点可惜。”

“会有机会的。”

顾倾闷闷地应了声,不再说话。

他闭上眼,眼前是母亲临死前的一幕幕,他母亲一遍遍叮嘱他,不要查、不要再跟当年的种种有牵扯,可他到底还是没听话,不查清楚,不报了仇,他就没法儿心安理得去过自己的人生。

让一切水落石出,是他对自己父母的交代,也是对自己的交代,只有以前的事情都了结了,他才能开始新生活。

而梅既白是他这一路最大的意外与收获。

沉默半天,他问道:“「余瑾年」,他的墓在哪儿?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