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咬了咬嘴唇,眼睫抖个不停,太近了,而且……他想把那只作乱的手挪开,却又有些留恋对方手掌的温度。
难耐又舍不得。
梅既白注视着顾倾,他怀里的人抖个不停,眼眶微微泛红,一双琥珀色的眼里水光潋滟,剔透淋漓的,透着无言的诱惑,而本人却一点没有意识到——这反倒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他并不着急,声音又轻了些,“嗯?倾倾,还有什么,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
顾倾抖了下,缓缓深吸了口气,话再说出来就带着不由自主的颤音,“不会再、再一闹别扭就跑出去住,不会再拿着冷静当借口。”
冷静?其实有一半都是逃避。
梅既白另一只手抚着顾倾的侧脸,没让说完话的人避开。
他很清楚,以前那个主动接近他、装乖装听话的「余瑾年」和面前这个人有很大区别。
前者只是为了利用,或者说有感情而不自知,撒娇自如很多,而现在的这个,坦诚、害羞,明明不好意思,一双眼却带着真挚而热烈的爱意。
喜欢这件事到底是藏不住的。
他吻在顾倾嘴角,缓声道:“自己说的话自己要记住,有问题我们解决问题,不许再躲我。”
顾倾收紧了搂着梅既白的手臂,闷闷地应了声,一偏头靠在对方肩上,眼眶濡湿,要是现在问他要不要一起睡,他大概拒绝不了吧。
梅既白揉揉顾倾的头发,刚要开口,敲门声响起,他眉头微敛,扣着怀里人的后颈没让对方动作,“进来。”
毛依依一进门就后悔了,她不该因为好奇代替刘欣上来的,咳。
她垂下眼,恭谨道:“既平少爷过来了,想见见您。”
梅既白略一思索,“让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