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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顾倾的下巴,眼里的光沉下来,声音却轻了些,“我爱一个人,只会爱他,失去就是失去了,不会找替身,那是对这份感情的……冒犯,是对他的背叛。

“顾倾,我身边的位置只会留给他,能让我悉心对待的只有他,不会有别人,不会有替身,永远都不会。”

顾倾愣愣地看着梅既白,对方神情间的疼惜和爱意足够明显,明显到他根本不用刻意去探寻就能发现。

这是他第一次跟梅既白提起「替身」两个字,可他听到了什么?

梅既白的话说得不算模糊,甚至可以说是很清楚,可他怎么就听不明白了,这是在暗示什么,还是在提醒他什么?

话说出口,梅既白并不着急要答案,给了顾倾思考的时间。

他依旧坚持自己之前的看法,想要某人的亲口主动承认,可若是再三忽视,下意识逃避,不愿意面对,他不介意稍微帮忙加快点速度,他们是有很多时间,可……感情总是和理性背道而驰。

顾倾垂下眼,落入眼帘的是梅既白的手指……他握着对方的手腕,将那只恼人的手拨开。

梅既白说喜欢「余瑾年」,只喜欢这一个,不会喜欢别人,更不会找什么替身,能让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迁就包容到这样地步的只有「余瑾年」。

那现在极尽贴心地对待他,在别人面前强势地护着他,并不是因为他是顾家继承人、父亲朋友的儿子、单纯的联姻对象,更不是把他当「余瑾年」的替身?

那是因为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

顾倾搭在梅既白肩上的手慢慢攥紧,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他心里宛如晴天落雷,噼里啪啦一路从心脏炸到脑子,每一个电火花都在问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说好的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呢?说好的不信神佛不信玄学呢?他一开始就没想过梅既白会猜到这上面来!

他的手忍不住地抖抖抖,不敢去看梅既白。

冷静,冷静。